༺珩阳༻

备考GRE,更新缓慢,但绝对绝对不会坑
bcy-珩阳

(十八)成说

少了纷纷扰扰的思绪,魏无羡的身子也渐渐好转。

开始的几日,蓝忘机还有些不自在。魏无羡言语动作惯会撩拨,却到底体虚,蓝忘机每每被他三言两语激得面红耳赤,却又不敢真的做些什么,唯恐将人伤了,或又让人染了风寒。

良人在怀,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蓝忘机生怕冒犯了魏无羡,故而每日照料时,比从前还要克己复礼上三分。

魏无羡也不恼,仍旧是我行我素,窝在蓝忘机怀中撒撒娇,趁其不备,再吻上他的唇角,看着蓝忘机染上红晕的耳尖发笑。

蓝曦臣听闻魏无羡好转,来看望过几次,见蓝忘机与魏无羡终于修成正果,也不由笑着恭喜。

蹉跎了这么些岁月,二人终成眷属,蓝曦臣作为兄长,自是替蓝忘机高兴,也庆幸。

就连素来看不惯魏无羡的蓝启仁也日日忧心着魏无羡的境况,听闻魏无羡醒了,赶忙捡了个由头将蓝曦臣唤去,挑了几副了上好的药材,命他送去静室,给魏无羡补身子。奈何蓝老先生忒重颜面,在将那些灵丹妙药交给蓝曦臣的时候,还端着一副长辈的架子,严肃地再三告诫,这是看在蓝曦臣请求,蓝忘机心属魏无羡,更兼魏无羡此番病重皆为蓝氏声誉的份上,才肯给药草出来。

蓝曦臣也不戳破自己什么都没说的事实,他早知道蓝启仁在听说魏无羡性命垂危的时候便已经向医师打听了状况,自己翻箱倒柜地找对症的药材了,不过是碍于长辈的颜面,又和魏无羡不对付了这么多年,到底是不愿意先低这个头而已。

蓝曦臣将此事讲与二人听时,魏无羡笑得伏在蓝忘机肩上直不起腰来,蓝忘机的嘴角也抑制不住地上扬。

魏无羡在蓝启仁心里,终于是从一个十恶不赦的诡道祖师,成为了一个赤子丹心的学生,一个值得关怀的家人。

虽说蓝启仁的态度并不能影响什么,但到底是看顾蓝忘机长大的长辈,能得到蓝启仁的认可,魏无羡到底是高兴的。

 

魏无羡这一病,便病去了一整个春日。

等他终于被医师允许出门的时候,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起来,藏书阁前的白玉兰快要过了花期,悬在树上摇摇欲坠。

蓝氏广招门生的日子临近,几个宗主各司其职尚且忙得应接不暇,蓝忘机和蓝曦臣还要抽出时间来批阅学生的课业,常常通宵达旦地处理事务。

魏无羡心疼蓝忘机劳累,几次想要陪着他一起,身体却终究是撑不住,半途便睡去。多思伤身,蓝忘机也不远他为了这些事再耗费心神,平白折损了身子。

魏无羡思量许久,终于向蓝忘机提出替他带一带门生的课业。虽说仙门史传和家规祖训魏无羡许久不学,有些遗忘,但符篆法术,若魏无羡称第二,也无人敢自诩第一。

魏无羡的身子到底还是虚弱,蓝忘机本想反驳,却见魏无羡似已经下定了决心,半分不肯松口。拗不过魏无羡,蓝忘机不得不面带忧色地勉强同意,思量过后,又唤来蓝思追再三叮嘱,劳烦他看顾好魏无羡。

听闻魏无羡要来代课,蓝思追欣然同意了蓝忘机的请求,欢天喜地地跑回居所,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蓝景仪、金凌和欧阳子真。

魏无羡第一日上课的时候,兰室的弟子难得齐齐待在位子上坐得笔直,没有人悄悄打瞌睡,也没有人走神。他仍是一身黑衣,红色的发带垂在乌黑的发丝间,被微风吹得微微飘浮,像他这个人一般活泼温暖。

大病初愈,魏无羡的面色还有些发白,眉眼间挡不住的憔悴,倒让他本就俊朗的面容更添了几分精致和温和。他走上讲台坐好,对着台下的学生微微一笑,虽说蓝氏重礼数,但他还是听到了几个门生轻轻吸了口气,有几个大胆的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细碎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喜悦和赞叹。

蓝曦臣温润,却到底疏离,蓝忘机性子更是冷得令人害怕,蓝启仁素来严肃板正,而魏无羡样貌好,性子又亲和活泼,夷陵老祖一身污名已去,唯有陈情一曲伏尸百万的盛名在外,自然更惹人注意和崇拜。

听到下面的动静,魏无羡制止了想要维持纪律的蓝思追,又向满面惊喜直直盯着他的蓝景仪,欧阳子真和金凌轻轻点头,打了个招呼。看着三个人有些激动的表情,魏无羡不由垂眸,轻轻地笑了笑。

少年人自然该有些朝气,何必被规矩一板一眼地束缚着。等到长大之后,就算想要再重拾那份年少的心性和魄力,也终究是不能了。

台下渐渐安静下来,魏无羡才清了清嗓子,开始授课。

大病一场,魏无羡许久不曾多言,此番讲话久了,稍有些底气不足,几次有些咳嗽,呼吸声也比往日急促了几分。蓝思追担心他的身子撑不下来长达两个时辰的授课,想要在中间休息的时候将魏无羡扶回去休息,被魏无羡拒绝了。

他虽非蓝氏中人,也素来不拘那些虚礼,但既然决定给学生们授课,便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况且不过是久病气虚,只消以食药相补,情况已经比从前好上了许多,不至于像个瓷娃娃一样被保护着。

蓝思追轻轻叹口气,也不再劝阻,只去给魏无羡添了茶水,又端来药,看着魏无羡连药渣都喝尽,才蹙着眉放他回前厅授课。

后半堂课多是提问,由师长提问学生课业,补充知识,学生也可以在此时询问师长自己的不明之处。

魏无羡点起一名学生,翻了翻书本,看到书页上的几行字,便随口问道:“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话音刚落,那学生还不曾有所反应,魏无羡却先怔住。

数年前,魏无羡还是个学生的时候,蓝启仁便问过他这个问题。

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说,这名刽子手横死,化为凶尸这是必然。既然他生前斩首者逾百人,不若掘此百人坟墓,激其怨气,结百颗头颅,与该凶尸相斗,激化其怨气。

他说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可以劈山填海加以利用,怨气又为何不可以。

蓝启仁斥他不知天高地厚,本末倒置,罔顾人伦,指责若是教他想到办法,那这世间便也容不下他了。

魏无羡微微苦笑,竟不知该说昔年是一语成谶,还是冥冥中自有定数。

那学生站在那里绞着手,脸都涨红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其他学生也都埋着头,生怕被魏无羡叫起来回答这一问。魏无羡看一眼他们,知道这问题对他来说是太难了。

“你先坐下罢。”魏无羡摆摆手,“莫要紧张,这问题不易,我也不至于答不上来便责罚你们。”

那孩子战战兢兢地坐下,魏无羡又看向了蓝景仪:“景仪,你可答得上来?”

蓝景仪略略思索,站起身来:“我曾听闻含光君讲起过此问,含光君说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之;若其罪大恶极,怨气终不能散,便斩草除根。”

魏无羡刚想点头肯定他的答案,却听蓝景仪又道:“不过含光君还提到过,有人曾提出第四种方法,然此法非心性坚定纯善者不可用,否则易酿成大祸,从古至今,唯一人堪用此法而已。故而第四种方法,终不曾听闻含光君细说。”

魏无羡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袍,先是一愣,半晌却笑出了声:“蓝湛所言非虚。第四种方法,不知道,才是最好。”

见堂下的学生们个个抬起了头,神色充满了好奇,魏无羡重重地叹口气:“蓝老先生曾说过,若是有人能使用这第四种方法来对付怨气,那这世间便再容他不得。蓝老先生高瞻远瞩,不曾打诳语。”

“知道了前三种,便已足足够用,至于那第四种,也不必再好奇。”魏无羡虽然仍是笑着,眉间却是化不开的郁色。学生也不敢再多问,只垂下头乖乖默书,等着魏无羡抽题目考校。

看着堂下稚嫩的面孔,魏无羡整了整心绪,才又拿起书来提问,将方才的话题岔过去。

既然知道是死局,又何必再告诉旁人,引他们入局。

 

早课结束后,学生陆陆续续离开了兰室。魏无羡收拾了桌上的书本,正准备同蓝思追一道离开,却在出门的时候被一位门生拦住了去路。

“魏先生,蓝老先生请您往雅室一叙。”

蓝思追知道蓝启仁素来对魏无羡看不惯,怕蓝启仁为难魏无羡,上前一步想回绝,却被魏无羡拉回了身后。

“烦请带路。”魏无羡拱手行礼。

那门生赶忙也俯身回礼道:“魏前辈折煞学生了,请您随我来。”

直到跨入雅室的前一刻,魏无羡的心里都是忐忑的。他不知道蓝启仁突然要见他是为什么。是因为他授课?是因为蓝忘机?还是因为其他什么他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

他正站在门口踌躇不前,思索着该先迈那只脚进门时,蓝启仁忽然出声:“到了便进来,还要老夫出去请你么?”

魏无羡叹口气,让蓝思追在门外等他,眼一闭心一横,跨入了雅室。

“蓝老先生。”魏无羡入内,鞠躬作揖,余光瞥着蓝启仁的面色,担心自己做了什么令他不虞。

若说从前他与姑苏蓝氏毫无关系便也罢了。如今既然已经和蓝忘机订了终身,对蓝启仁也自然该更为尊敬,免得让蓝忘机难做。

“你身体刚好,也不必多礼了。”蓝启仁放下手中的书卷,斟了一盏茶放在对面的空位上:“过来坐罢。”

魏无羡受宠若惊,蓝启仁见他从来都是或严肃或严厉,少有这样温和的时候。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坐还是不该坐,倒是有些像突然被先生提问的学生一样手足无措。

“怎么还站着?”蓝启仁看他这幅样子,有些好笑。

当年做学生的时候都不曾见过他对师长这般恭谨,现下成了半个“侄媳”,倒是有了几分做晚辈的样子。

“啊,是,是。”魏无羡如梦初醒,赶忙在蓝启仁对面坐下。一着急,袖子挂在了桌角上,扯了几次才扯回来放好。

“先生寻我,所为何事?”魏无羡稳了稳心神,开门见山。

“身子好些了?”蓝启仁也不看他,拿起茶杯,悠悠地抿一口。

魏无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蓝启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想着从前看过的画本子里那些恶婆婆对准媳妇的态度,心里有些慌乱。

蓝启仁一直都不太喜欢他,蓝忘机和他在一起的事情也不曾瞒着家人,若是蓝启仁让他滚出云深不知处,他该怎么办?

滚是不可能滚的,要走也得把蓝忘机一并拐走。

“已然大好,多谢先生关心。”魏无羡垂着头,神色很是乖巧。

在蓝启仁让他滚之前,他还是很乐意尊重一下他,毕竟是蓝忘机的叔父,未来说不准也会是自己的叔父。

“现在倒是比从前懂了几分礼数。”蓝启仁看着他的态度,神色里难得透露出几分满意。

魏无羡有些惊恐。

他这下是真的摸不准蓝启仁要做什么了。

蓝启仁说完便沉默了,魏无羡也不敢搭话,只用饮茶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良久,蓝启仁忽然深吸一口气,放缓了声音道:“姑苏蓝氏此番劫难得以应对,还需得多谢你襄助。”

魏无羡大惊,赶忙客气道:“先生这是哪里的话,怎么说在下也曾是云深不知处的学生,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罢了,那里当得上先生的谢……”

“你不必同我客套。”蓝启仁看着魏无羡的眼睛,严肃的神色里,难得地透出了几分慈祥:“为了蓝氏也好,为了忘机也罢,此番你对蓝氏的恩情都是不争的事实。”

蓝启仁顿了顿,接着道:“昔年温氏教化司,你几次维护忘机与姑苏蓝氏,我与曦臣也都有所耳闻,奈何当时蓝氏危急,后来种种又令老夫心存偏见,却忘了致谢一事,才拖了这许多年。”

魏无羡愣了愣,动了动唇,终究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如今你与忘机情投意合,然男子成亲终究有违礼法,虽不能大办筵席宴请宾客,到底还是该择个好日子,请亲友一聚,拜过天地高堂,上了族谱,才算全了礼数。”

蓝启仁神色平常,半分不见为难和愤怒,也没有。

“蓝先生!这……”魏无羡自知身份特殊,本就不求其他,如今听蓝启仁如此说法,担忧给蓝氏的声誉蒙尘,惶恐着想要回绝。

“姑苏蓝氏一脉,一生唯一人而已。你既与忘机合籍,便是我蓝氏中人。既入蓝氏,便无需顾虑这许多。”蓝启仁打断了魏无羡的话:“此事我已同忘机商议敲定,此番寻你,是问问你的意思。若是你还有何想法,大可说与我听。若是无甚异议,我便同曦臣着手开始准备。”

魏无羡被蓝启仁的一番话砸的云里雾里,怔然地点点头,半晌缓不过神来。

蓝启仁见他点头,也算安下心来,又问了问魏无羡近来的状况与门生的学业,见日近正午,便也不再多问,立刻放他回去用午膳。

“老夫年事已高,有些时候,到底也是糊涂了,那些是非对错,却也不总是能分得清。这天下,到底还是该交到你们手中。”蓝启仁将魏无羡送出门,看着魏无羡苍白的面色,突然有些感慨:“若是你与忘机做了这决断者,于这天下,或许,也称得上幸事。”

在雅室的门关上的时候,魏无羡听到屋内,一声微不可查的喟叹:“老夫的学生,都是人中龙凤啊。”

 

直到回到静室,魏无羡都仍然觉得不太真实。

他从没有想过,蓝启仁的对自己的态度有所缓和。剑道诡道,正邪殊途,蓝启仁的眼睛里素来容不下沙子,也自然容不下他。

“叔父寻你,所为何事?”见魏无羡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蓝忘机接过蓝思追手中的典籍,扶着魏无羡,往摆好午膳的桌边去。

魏无羡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说。

告诉蓝忘机蓝启仁夸他了?

还是告诉蓝忘机你叔父要为我们和籍?

不论是那个,魏无羡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平时贫嘴,自己夸自己也就罢了,如今要和蓝忘机说这些事,到底是面上有些挂不住。

魏无羡不答话,蓝忘机也没有再追问,只将一块辣子鸡夹到魏无羡碗里,又给他夹了两筷子青菜:“先用午膳。”

魏无羡默默地将青菜放进嘴里,无意识地咀嚼着,倒是有些像后山上嚼干草的兔子,蓝忘机看着,总觉得有些可爱。

魏无羡吃完盘子里的菜,看着那块辣子鸡,顿了顿,面上似乎有些泛红:“你叔父说,寻一个吉日,为我们合籍。”

蓝忘机盛汤的手顿了一下:“你可愿意与我合籍?”

“愿意自是愿意的,就是……”魏无羡抓了抓头发,耳尖也泛上红色:“就是太突然了……我还没什么准备……这会不会太快了……”

蓝忘机笑出了声:“不快。”

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十多年,又怎么会嫌太快。

只恨不得今夜便能合籍,了却了半生的夙愿。

“你说不快就不快吧。”魏无羡将辣子鸡扔进嘴里,猛地嚼几下,像是壮胆一样:“蓝湛,你叔父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被夺舍了?”

“何出此言?”蓝忘机问。

“不是,”魏无羡叹口气:“你叔父今天夸我了。”

“嗯。”蓝忘机没感到惊讶。

“蓝湛!你叔父夸我了!你都不惊讶么?”蓝忘机的态度,让魏无羡更疑惑了。

“魏婴,”蓝忘机放下汤勺,看着他的眼睛:“叔父先前不愿理睬,不过因为昔年课中,你之所为令他心有余悸。而后,世人于诡道偏见颇深,古往今来修习诡道者,皆心性难测,最后生灵涂炭,无一例外。叔父忧心于此,才多有微词。如今正邪已明,善恶终分,叔父自省良久,自觉先前所为多有不当,自然也不必横眉冷对。”

蓝忘机耐着性子给魏无羡解释,面上始终泛着浅浅的笑意。

魏无羡沉默了一阵子,也终于扬起了一个笑脸。

他知道,金光瑶的死,动摇了蓝曦臣,更动摇的蓝启仁。从前被所有人崇敬的正道仙首,做事比他这个魔道祖师还要狠厉上三分;从前的除温志士,竟然存了和温氏一样的心思,玩弄权术,滥杀无辜。

蓝启仁虽然固执,但到底为人师表,品行端正,自然会受到更多的触动。

“你多吃些青菜,少吃些辣,仔细上火。”蓝忘机看着魏无羡一口接着一口夹桌上的辣子鸡,麻婆豆腐和水煮牛肉,有些无奈地夹了一筷子青菜,喂到魏无羡口中。

魏无羡就这蓝忘机的筷子,把青菜吃掉,嘴里嘟囔着:“菜真的没味道的,真的。”他腮帮子鼓鼓的,像是正在咀嚼青草的小黑兔子。蓝忘机看着他,眼睛里盛满了温柔。

“魏婴,待苏氏伏法,你我便成婚可好。”

魏无羡的手一僵,将口中的食物囫囵咽下去,一时着急,呛进嗓子里,咳嗽了半天。

“你小心些。”蓝忘机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一面斟上一盏茶递给他。

“咳咳,蓝湛啊,”魏无羡喝一口水:“你一定要在吃饭的时候商议此事么?”

“是我唐突。”

看蓝忘机眉眼里有些委屈,魏无羡“噗嗤”笑出声,放下茶盏,伸手攀上他的脖颈:“蓝湛,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蓝忘机全身都僵直着,鼻尖传来的热气熏红了他的耳廓:“魏婴,好好吃饭。”

“刚刚说成亲的时候那般大胆,现在害羞做什么。”魏无羡吻了吻他的鼻尖,又蹭了蹭他的面颊:“我们解决了苏氏就成亲,正好趁着聂兄他们还没走,来得及做个见证。”

“好。”

话音刚落,魏无羡溢满了笑容的眉目便直直闯入了蓝忘机的眼眸,双唇相碰,蓝忘机看到了,那双墨色瞳孔里,映出了自己的琥珀色眼眸。

手从腰间扶上发间,蓝忘机扣着魏无羡的脑后,相依的唇齿里,是从十五岁起,便种在心间的相思。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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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们久等了呜呜呜呜呜

上个月论文和考试忙得团团转,才把柳倚东风鸽了这么久......

接下来的更新就会正常啦

柳倚东风也快要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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